琉澈

一个破写文画画的小垃圾

【白鹊】浮生若梦

食用说明
大概是清汤寡水,凑合着吃吧,改着改着发现把糖都给改没了orz。ooc有,已完结,第一次写白鹊,希望你们不要嫌弃⊙▽⊙

part.1

长安城是大唐最繁荣的都城,多少人为它沉醉,在此沉沦。
扁鹊曾是大陆上小有名气的神医,但他没有固定的居所,踪迹不定,世间对他的传言少之又少,也就逐渐隐匿于尘世中。人们只知世间有个脾气古怪的神医,但却无处可寻。直到一年前,扁鹊游历到长安,并最终停下了前进的脚步,人们才对这位神医有所了解。

他在长安开了一家药铺,虽有些名气,但寻医的人不多,日子过得很是清闲。正如人们所传的那样,他虽医术了得,却品性恶劣,是个不折不扣的恶德医生。只要给钱,并且价位够高,无论对方是何人,哪怕是十恶不赦的人,他也照医不误。但若是没钱,或是价位没有达到他的要求的,就算是曾有恩于他的人,他也见死不救。虽说他这一行为间接的给长安城的治安带来了不少麻烦,但由于是处在律法的灰色地带,长安城里最公正的治安官狄仁杰也不好多加干涉。而那些生活在长安城的暗处的人,但凡是找过他麻烦的都不知不觉的消失了。

时间宛如白驹过隙,扁鹊停留在长安城已有一年,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曾经踪迹难寻,隐于世间的神医,会留在繁华的长安。人们纷纷猜测,或许他真的被长安本身的魅力给吸引了。

只有扁鹊自己知道,他只是还没有找到离开长安的理由而已。

一日夜晚
扁鹊正在整理药箱,他在准备明日上山采药所需的一些东西,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。在这样的深夜里,来求医的人并不罕见,扁鹊对此早已习以为常。但像这样的深夜访客,一般伤势都不轻或是有十分紧急的事,而扁鹊他并没有急着开门。他整理好药箱,确定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了,这才起身,不紧不慢的把门打开。
只见门外坐着一位青年,他的身旁放着一柄长剑,想来应该是位剑客。鲜血将那人的白衣染红了大半,很是触目惊心。扁鹊负手站在门内说“你打算出多少”他向来是先和病人谈好价钱再行医。那人抬头,一双明亮的蓝眼睛望向扁鹊,美的想让人毁掉。
“我没钱,但我可以送你一句诗”
扁鹊的神色冷了几分,正欲关门,却听那人自顾自的说着。
“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。”
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,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。
“如何?”
“我不是侠客,只是个医生,做不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。”
他没有关门,转身向屋里走去。
“敢在这里赊账的,你是第一个。”

part.2

说到长安,不得不提到剑仙李白。他曾拒绝了女帝在朝为官的邀请,一心练剑,仅凭一柄青莲剑便立足于大陆的强者之中。而且他不仅剑术高超,还写的一首好诗,传说他会给每个败给他的人赋诗,为求一诗,有人甚至故意在比试中输给他。只因他的才情,连高高在上的女帝都要让他三分。在长安城,李白可谓是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

扁鹊初到长安时就已听过青莲剑仙的名号,他还记得朱雀门上的那道剑痕,听说那是李白醉酒时留下的“欲上青天揽明月。”他暗想,到底是一个狂放不羁的人。而此刻,长安城里人人称道的青莲剑仙,此人的性命正掌握在自己手中。黑暗中,他不禁提起一抹微笑,无人察觉。

处理完李白的伤势,扁鹊洗去了手上的血迹。李白从案台上起身,活动活动筋骨,正欲运气,却被扁鹊给阻止“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,你现在经脉俱损,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。”他把熬好的汤药倒进瓷碗里,递给了李白“把这个喝了。”李白轻啜一口,面露难色“医生这药太苦了。”“苦就别喝,若你想从此以后只做个不会武功普通人,我也管不着”扁鹊清理着案台上的工具并未抬眼看他。“那可不行。”李白轻笑一声,将瓷碗里的黑色汤汁一饮而尽,随后又擦去了留在嘴角的水渍。
扁鹊冷笑道“没想到堂堂青莲剑仙也有今天。”
“医生认识我?”李白一惊。
“剑仙的名号谁人不知?”
“兴许,我们之前见过”扁鹊低语道。

大约在几年前,他还不是游离在黑与白之间的善恶怪医,只是一个被唤作秦缓跟在师父身后学习的少年。

烈日炙烤着大地,夏蝉隐于草木中不停的鸣叫,阳光透过稀松的枝叶,落下一地斑驳的光影。他带着师父要求采购的药材走出市井的药房,只见不远处的某个摊位前围了一群人,里面还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,估计又是哪家的小少爷带人来闹事了。
秦缓本不是爱凑热闹的人,但守那个摊位的姑娘是他认识的人。当初他初来乍到,人生地不熟,一次独自上山采药,不小心迷了路,就是那姑娘带着秦缓下的山。
他走进人堆里,姑娘的摊子被人弄得乱七八糟,那姑娘紧紧的握着一个白玉的镯子,有些慌张。一个和秦缓差不多大的少年将她护在身后,对面站着一个嚣张跋扈的小少爷。听周围的人说,那小少爷今天来姑娘的摊位买一些精致的小佩件要送个秦家的小姐。小少爷在姑娘的摊位上看了一圈,最后相中了姑娘手上带着的白玉镯子,那姑娘说什么也不肯卖给小少爷,说那是她过世的娘亲留给她的。小少爷见姑娘不依,便带人砸了姑娘的摊子来泄愤。然后,不知是打哪来的少年站了出来,阻止了他们的这一行为,于是就有了眼下的这一幕。
那小少爷一脸凶相道“臭小子别多管闲事,快滚。”
少年毫不畏惧的说“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姑娘,在下实在看不过去,这事我管定了。”
一旁的姑娘急忙拉住那个少年,冲他摇了摇头。少年却对她微笑道“放心,不会有事的。”
小少爷冷哼一声“不知死活,你们给我上!”
小少爷身旁的几个家丁都撸起袖子,气势汹汹的冲向那个少年。少年手执一柄木剑,轻巧的避开了他们的攻击,并重重的打在了其中一人的小腿前侧, 痛得那人哇哇直叫。奈何对方人数占优,这一番扭打下来,少年虽然把他们都打趴下了,但自己身上却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。
小少爷先是臭骂了家丁一通,又恶狠狠的瞪了少年一眼,便带着 他的家丁灰溜溜的走了。
闹剧一结束,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。那姑娘向少年道了句谢谢,并说要给少年找个医生,给少年疗伤,少年拒绝了那姑娘的好意便走了。秦缓见状连忙追上那个少年。少年没走几步,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,便回过头停下了脚步。
秦缓走到少年的跟前说“刚才谢谢你替那姑娘解围。”
少年莞尔一笑“不过是举手之劳,无需客气。”
秦缓好心提醒道“那个小少爷是出了名的小心眼,今天你得罪了他,日后他必定回找你的麻烦,你还是小心些为好。”
少年却说“人生何其短暂,若是处处都要受制于人,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”
秦缓叹了口气,心道:这人如此轻狂,迟早要吃苦头。
而后他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跌打酒说“你若不介意,我这里有一瓶多余的跌打酒,你拿去用吧,伤会好得快些。”
少年借过跌打酒说“多谢,在下李太白,敢问医生名讳?”
“秦越人”
“那么越人兄,后会有期。”

年少轻狂的话语好像还停留在耳边,扁鹊拉回了思绪,瞟了李白一眼说“这账,你打算怎么还?”
“医生想要什么?”李白笑答道。话里好似带着一分邪气。
扁鹊思索了一会说“我这里缺个打杂的,不知剑仙大人是否有意?”

part.3

剑仙的名气果真名不虚传,打从李白在药铺李帮忙起,来药铺求医的人逐渐多了起来,原本冷清的铺子变得有些热闹。就连街边路过的几个姑娘都时不时朝铺子里望上一眼,而对于姑娘们倾慕的目光,李白也不闪躲,都回以一个友善的微笑,惹的那些姑娘们一阵欢喜。有时,他甚至还会在门外与那些姑娘闲聊上一会,哪里还像个打杂的。

寻医的人多起来,对扁鹊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。李白的存在不但没有让他感到轻松,反倒更加忙碌了,每天忙里忙外的,一刻都不曾停歇,脸色更是一天比一天难看。而李白作为一个外行,能帮忙的地方实在有限。起初扁鹊还会让李白帮忙取药,但自从李白几次拿错药后,扁鹊干脆什么都亲力亲为,这也就导致了李白会有时间和门外的姑娘闲聊。扁鹊觉得自己不是找了一个帮手,反倒是找了一个麻烦。不过,让扁鹊不爽的主要原因,还是因为那些为剑仙慕名而来的人实在是扰了他的清静,尤其是那些时常在门外停伫的姑娘们。最后扁鹊以太碍眼为由,打发李白去后院照料草药了。当然他有叮嘱过李白后院的草药大多是带有毒性的,一旦染上,后果自负。显然,这是对李白又衔草这一习惯的特别嘱咐。

一日清晨
扁鹊刚醒,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,环顾四周,发现自己正趴在药铺的柜台上,手下压着一本草药谱。一旁的蜡烛早已熄灭,只剩下短短的一节,想来昨晚自己应该是研究草药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。他暗想:最近一直忙着在药铺里行医,都没有什么时间做自己的研究,看来有必要再提高一下诊费了。
扁鹊刚要起身,发现自己身上披了件白色的袍子,这衣服他倒是再眼熟不过。让他惊讶的是,自己这颗冰冷的心竟是感觉到了一丝暖意。扁鹊拿起衣袍向后院走去。

天刚亮,草叶上还挂着晨露,间或还能听见几声鸟鸣。那人一身单衣,坐在石阶上,手里拿着支笔在纸上这着什么,写完又随意的放在一边。扁鹊走过去,把衣服还给了李白,只道了句“多事”转身刚要走,又停下补充道“你若是感了风寒,受累的可是我。”
这才离开。李白隐约在扁鹊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温柔,伴着淡淡的药香,想着扁鹊强装冷漠的模样,嘴角不禁微微上扬。其实李白也知道,与其说是因为太碍眼而被赶到后院照料草药,到不如说是给了他一个安静的地方养伤。他暗想:这医生的性格可真是有够别扭的。

昏暗的屋子里,烛影摇曳。李白赤裸着上半身盘坐在案台上,左肩至背部上爬着着一道细长的疤痕。扁鹊坐在他的身后,将一根根银针按一定顺序刺入他的背部。无论是刺入的手法还是转捻的力度扁鹊都把控的很好,虽说这些年来他从未出过任何差错,但他早已养成了这种小心谨慎的习惯,从未松懈过。
检查完毕后,扁鹊将银针如数取下,说“运气试试。”李白紧闭着双眼,将体内的气运过身体的每一处经脉,疏通完所有的经络后,须臾之间,便觉得神清气爽。
“怎样?”扁鹊问。虽是关切的话,从中却听不出任何感情。
李白微微一笑,那双蓝眸越发的明亮“伤已痊愈,李某在此谢过医生。”
“既然如此,这几日替我去采来这几株珍稀的草药,我们的账也算是两清了。”扁鹊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草药图册,向他指出所需的几种草药。李白接过图册仔细一看,发现它们大多生长在山地险要之处,不过这对他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。他本想再说着什么,但他发觉扁鹊的神情有些复杂。
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“你已经可以离开了。”

part.4

几日之后,李白如约带来了扁鹊所指定的草药,扁鹊也只是一声不响的收下了,期间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,一切照旧。对扁鹊来说,李白的离开不过是让他过回了以前的生活,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潜心研究魔道,不必再为一些繁琐的小事操劳。只不过,再也没有人会为他在夜里点灯,再也没有人会陪他逛长安的夜市,亦没有人在他的身边唠嗑,吟诗。他依然是暂时在长安城停留的恶德医生,而李白也依旧是长安城里受人敬仰的青莲剑仙。尽管偶尔还是会有人在药铺里问起那位剑仙的事,扁鹊也只是以一句轻描淡写的“伤好了,自然就离开了。”作为答复。

午后
扁鹊背着厚重的药箱,回到药铺。药铺前站着一位白衣剑客,夕阳的余晖落在那人的身上甚是好看。李白负手依靠在门旁,嘴里叼着根青葱的草叶,旁边还站着几个姑娘,他与她们到是相谈甚欢。
扁鹊像是没看见李白一样,头也不回的走进药铺。
“等等!”李白跟着进了药铺,一把拉住了他的手。那几个姑娘见剑仙等到了他要等的人,便也就纷纷离去。
“何事?”扁鹊将手抽离,神情比往日更是冷漠。
“来看看你。”李白微笑道“不行吗?”
“这里不留闲人,剑仙大人请回吧。”扁鹊转身下了逐客令。
李白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,语气却是收敛了许多“其实我这次是来与你道别的。”
“你去哪里,与我何干?”
“临行之前和友人道别难道不对?”李白有些不解,为何今日扁鹊对自己如此冷淡。
“你只是我众多病人中的一个,何来友人一说?”他背对着李白,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叹息。
气氛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,短暂的沉默后李白再次开口。
“我要离开长安一段时间,回到故乡西域去,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。”他停顿了一会又轻声道“再见了,医生。”

“西域。”那人走后,扁鹊小声呢喃道。他突然想起了前不久女帝曾下令要举兵攻打西域的消息,他看了一眼那人离去的方向,不禁握紧了双拳。这颗已不具有任何感情的心,此刻却是为某人而牵动着。他似是自嘲的笑了一声,暗中不断提醒自己秦缓已经死了,而他只不过是个利益至上的恶德医生。这不是他所能拥有的东西,而且他也知道,他与那剑仙之间不过是彼此的过客,当断则断。于是他狠下心,说出那些冷酷无情的话,麻痹着自己,却也伤了那人的心。

part.5

剑仙的离开,在长安城引起了不小的骚动,但很快就被时间抚平。扁鹊则窝在他那小小的药铺里,继续研究着他的魔道,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他偶尔也能听到一些有关西域的消息。
不久之后,大唐战捷的消息传到了长安,听闻那西域的楼兰公主被大唐俘虏,曾一度被贩为奴隶,那高傲的公主却是不肯就此向大唐屈服,自行了结了自己的生命,西域的残党从此过上了逃亡的生活。
这些天长安全城欢庆,热闹得很。这几天,扁鹊暂时关了药铺,在后院打理着草药,在这满是喧闹的市井中守着最后一片宁静。他看着散落在石阶旁凌乱的白纸,随手捡起一张,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“浮生若梦,为欢几何?”似是想起了往昔的少年,若有所思。而后他把写着未完诗句的白纸一张一张的拾起,把它们放在一个小木匣里,埋在了后院的一颗梧桐树下。

再一次见到李白是在西域战败的一个月后。
那天,天空乌云密布,大雨倾盆而下,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,拍打出一个又一个水花。那人一袭白衣,借着剑气护身却是一尘不染。他同出行的那天没有什么两样,只是神色肃然,身上多了几分血腥味,这味道虽然不重,但还是被扁鹊察觉到了。
他一进药铺便问“医生,我来向你问一剂药”低沉的声音有一些沙哑。
“什么药?”
“无色无味,可夺人性命的毒药。”
“何用?”
“弑君。”那人的话语间多了几分杀气。
“这药太贵,怕你付不起。”
“这些够吗?”李白将一个布包放在柜台上,解开系绳,奇形怪状的草叶被摆在了扁鹊的面前。
扁鹊扫了一眼,发现那都是产自西域的稀有药材,便答道“足矣。”
他从药箱的最里层,取出一个一指长的白色药瓶,放在柜台上说“此药毒药极强,入水即化,中毒者,不需半刻,立即毙命。”
李白接了药,便走了,毫不拖泥带水。
扁鹊目送那人拿药离开,他知道,此行一去,那人可能会死,若是追究起来,甚至会波及到自己。但他作为一名恶德医生,不过是公事公办。

part.6

李白那日离开后,长安城却是风平浪静,什么也没发生。只是传闻剑仙李白曾提剑上殿,为西域的事向女帝讨个说法,最后他却是全身而退,但性情大变,整日饮酒作乐,醉生梦死。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,只知长安城里从此少了一个剑仙,多了一个酒鬼。
那人虽不及过去那般意气风发,风流倜傥,但也借着醉意,写下了不少诗篇,好不快活。

一日,扁鹊上山采药,他将清单上的药采齐后,正要下山。他望了一眼伫立在山林间的那间木屋,想了想,便决定动身前往。他知道那是剑仙李白的住处,在李白到药铺求医之前,扁鹊曾无意间路过那里,偶然目睹了李白在院子里练剑的模样,心道:这青莲剑仙还真是清贫。
他打开围在木屋外的栅栏门,院落里传来一阵阵酒香。他寻香而去,见那人手里拿着柄青莲剑,挥舞一番,动作却不及过去那般灵活。
扁鹊走了过去,那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“医生?”
“我只是来看看,你死透了没有。”扁鹊的目光落在那柄青莲剑上说“受了这么重的伤,真亏你还挥得动。”
“你知道?”李白很吃惊“我以为那天我已经隐藏得很好了。”
“你别忘了,我可是个医生。”
那日,扁鹊在李白身上闻到的血腥味,不是别人,正是李白自己的血。扁鹊把药箱放在地上,给李白查看伤势。他见李白只是简单的拿绷带包扎了一下,并未做过多的处理,轻促着眉头,拆去那染血的绷带,果不其然,伤口已经恶化了。扁鹊先对伤口进行消毒,再将伤口缝合,涂抹了一些药膏后,才拿绷带进行包扎。
李白见那张平时面无表情的脸上,因为自己而染上了担忧的神色,内心一阵欣喜,情不自禁的抬手撩了撩扁鹊额前的几缕白发。扁鹊一惊,他抬头,对上那双有些迷离的蓝瞳,心道:这人还真是醉得不轻。他并没有生气,任那人把玩着自己的头发,只是轻声道“别动。”便继续进行手上的工作。
伤口全部处理好后,扁鹊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“诊费就免了,上次那些药材,倒也确实珍贵。”
那人拉起衣袍,微笑道“医生,来都来了,不留下来陪我喝几杯?”
扁鹊看了一眼院落里的几个酒坛子,轻叹一声,便趁着此时李白对自己毫无防备,顺势点了他的穴。扁鹊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干净的瓷碗,在里面放了几片药叶,倒上清水,再灌入李白口中,随后又解了他的穴。
冰凉的液体从唇齿间流入,李白下意识的咽了下去,不过一会,顿时便觉得头痛欲裂。
“你给我喝了什么?”
“醒酒药。”
李白揉了揉太阳穴,清醒了许多。但想到他之前做的事,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这次是扁鹊先开的口“怎么,刺杀失败了?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李白随手拈了根草叶,叼在嘴里,像是恢复了平日的模样,只是神色有些沉重。
“我不知道此举带给他们的究竟是希望还是灾难,想来对于族人们的期望我确是无以为报。”
“你恨大唐吗?”
“恨又如何?”他自嘲的笑了笑“领军作战并不是我所擅长的事,而且我不想毁了这繁华的长安。”
扁鹊重新背起药箱,他看着李白那双好看的蓝眼睛,清冷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少见的温柔。
“太白,你只需做自己就好了。”

part.7

夜晚,灯火通明的长安城里好不热闹。扁鹊手执一只素色纸灯笼,避开熙熙攘攘的人群,穿过朱雀街,来到曲江池。由于里市井较远,这里还算安静。
夏夜的虫鸣从河岸边的草丛里传来,岸边依稀能看见一点昏黄的光晕。他走进一看,那人一袭白衣,手里同样提着个素色纸灯笼,正望着幽暗的水面,似是在寻找什么。
扁鹊走到他身旁,问“你找我来,是为何事?”
李白见了扁鹊,眼里尽是笑意“给你看个东西。”他示意扁鹊看向草丛较为繁茂处,清风吹动着草叶,几点萤光从草丛里飞出,在平静的水面上落下一个个光点。顷刻之间,那幽静的水面宛如一面镜子,映照出满天的星辰。
“这里的景色不错吧”李白看向扁鹊,试图从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找出一点变化“这里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,因为我觉得你的眼睛很像这些星星点点的萤火。”
“你可知,蜉蝣三日,朝生暮死?再美也不过是昙花一现,转瞬即逝。”
“那又如何。”李白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小医生总是想得如此悲观“重要的不是时间的长短,而是我们所见的这一刻,抓住当下,珍惜眼前,便足矣。”
扁鹊一愣,不禁喃喃道“浮生若梦,为欢几何。你还真是一点没变。”
李白看着那好似萤火的眸子,说“我要走了,此次一去,便不再回来。”他犹疑了一会,像是孤注一掷又说“越人,李某心悦你,你可愿陪我去寻那青崖间的白鹿?”
扁鹊转过头,拉了拉围巾,试图掩盖有些泛红的脸。轻声说“我本就是个旅人,有何不可?”
夏夜静好,除两人的心跳声外,万籁俱寂。

part.8

在长安定居了两年后,扁鹊最终还是离开了,继续着他的游历。只是这次,他已不再是孤身一人。

The end.

废稿

以前的段子,其实是上篇写废的糖,但是太喜欢这个梗,所以还是发出来了。ooc注意

“在下想向你问剂药,你有么?”
“什么药?”
“一剂能折磨人的心性,让其痛入骨髓却又心甘情愿的毒药。”
“何用?”
“自用。”
“这药毒性太烈,怕你承受不起。”
那人一脸毫不在意,轻笑一声道“能有我的酒烈么?”
他拉过那人的衣襟,好似蜻蜓点水般吻上那人的唇。
那人有虽些惊讶,却也只是搂过他的腰,加深了这个吻。
片刻之后,他看着那人湛蓝的双眼道“此药名情,一但染上必将其纠缠至死,不可脱身。”
那人爽朗一笑,如沐春风“正合我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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